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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27日发(作者：easeljs pixijs)
扑克牌的故事
作者：高玉林
来源：《世界博览》2020年第15期
扑克牌的“身世”扑朔迷离，可谓众说纷纭，至今没有定论。1937年，美国桥牌
历史上重要推手之一罗伯特·弗雷德里克·福斯特提出，美国最初的扑克游戏，是每位玩家
从20张牌中取5张牌，无疑是埃及纸牌纳斯（As-Nas）的一种玩法。而纳斯与流行于
波斯和印度的一种纸牌甘吉发（Ganjifa）曾经长期共存。
美国学者莎莉·威尔金斯认为，纳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不过根据默多
克·史密斯的说法，到1877年，纳斯纸牌已逐渐被废弃，被欧洲纸牌所替代。20世纪30
年代，英国扑克制造商通过对伊朗的纸牌垄断，开始向伊朗出口使用标准的欧式服装符号
（心形、棍形、黑桃形和钻石形）制作的扑克。1945年，纳斯基本在伊朗过时，不过在
农村生存得更久些。
20世纪90年代，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开始质疑福斯特的观点。英国著名的游戏
学者、历史学家戴维·帕莱特就挑战了扑克是纳斯直接派生而来的观念。1827年，法国推
出的纸牌共54张，包括4个花色和12个头像图案，慢慢地取代了各式各样的游戏纸
牌，成为今天国际上常见的扑克样式。
有些研究将扑克的历史追溯到中国的西汉时期。据传，在刘邦与项羽争霸天下的
楚汉战争中，有“兵仙”之称的韩信为了纾解将士们的思乡之情，发明了供大家娱乐的纸
牌。这种只有树叶大小的纸牌又称“叶子戏”。有说法称，这种叶子戏既是扑克的雏形，
也是字牌和麻将的鼻祖。
关于叶子戏这一名称的由来，其说法也不一。有人认为来源于最初的纸牌形状很
像树叶，也有人认为它的发明者叫叶子青。宋代文人袁文提出，葉子戏的繁体字笔画拆开
来就成为“廿世李”，刚好符合唐代20位皇帝的国运。欧阳修则认为，唐代时的叶子是
指卷轴藏书的检索纸页，由于纸牌游戏与此检索图格相似，所以得名。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是中国人发明了扑克牌，这也得到了英国科技史专家李
约瑟的肯定，他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将桥牌的发明权归之于中国人。不过，仍然有一
些不同的声音，对扑克牌的中国来源持质疑态度。要追溯清楚扑克牌的源流，恐怕也要从
其功能和传播入手。
除了娱乐、赌博之外，扑克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占卜和算命。在欧洲，
这种功能可能要早于娱乐和赌博。整个中世纪，扑克牌大多都被男巫们用来占卜或算命。
直到今天，仍然有种类繁多的塔罗牌或扑克牌被用于预测未来、预知人生。但在中国，传
统的叶子戏更多地被用于游戏、博彩以至魔术。
那么，古代中国的叶子戏在什么情况下被传到西方的？比较典型的说法有三种：
一是由马可·波罗或其子带到意大利，再由哥伦布带到美洲，逐渐发展成为今天的流行样
式和规格。二是由元代西征的蒙古人传入欧洲。三是欧洲的士兵从印度带回了婆罗门发明
的东方纸牌。
由此可见，扑克是一种文化和历史的产物。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随着欧亚大陆
各民族的交流，扑克不断被各地人们所创新。根据本国本民族的文化基础，扑克牌被赋予
了形色各异、内容丰富的文化象征和地方解释。因此，扑克是文化的产物，更是地方文化
和民族历史的一面镜子。
英式扑克牌的花色首先分为红黑两种颜色，意味着白天和黑夜。四种花色代表着
一年的四季，而黑桃、红桃、方块、梅花四种图案却另有渊源。这与古代欧洲占卜时使用
的器物有关。黑桃象征的是橄榄树叶，寓意吉祥、和平与希望;红桃象征的是心脏，寓意
智慧与生命;梅花象征的是三叶草，寓意幸福与健康;方块象征的是钻石，寓意珍宝与财
富。
还有传说认为，这四种图案不是简单的四种器物，而是有着神秘色彩的象形符
号。在不同的国家，早期的扑克牌数目不一，意大利有78张、德国有32张、西班牙40
张、法国则有52张，比较接近于今天的扑克牌。对于牌中四种花色，法国人称之为
“矛、方形、丁香叶和心”，德国人叫“叶子、鹰铃、橡树果和心”，意大利人却称作
“剑、硬币、棍杖和酒杯”。
随着西方人文化的交流、碰撞和趋同，人们根据天文学中的历法，把这种游戏纸
片的数目统一为54，对四种花色的称呼也一致起来。这种统一显然与印刷技术的应用和
传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之所以有观点认为扑克牌是由中国人首创，就是源于中国人最
早发明了雕版印刷术，为知识进而也为娱乐方式的传播提供了可能。
有资料显示，纸牌是欧洲最早的雕版印刷品之一。这说明，14世纪出现在欧洲的
扑克可能就是从阿拉伯地区传入的。关于扑克的欧洲起源主要产生在这段时期。比如，意
大利人认为是威尼斯人发明了扑克牌。这是因为，古代威尼斯人经常漂洋过海，外出经
商，于是就发明了扑克来计算日期和消磨时光。
历史文献表明：1367年瑞士伯尔尼一项官方法令要禁止使用纸牌，1376年意大
利禁止扑克牌赌博，1377年《巴黎游戏条例》开始制定规则来规范扑克。这都说明，扑
克牌在14世纪中晚期已经非常普遍。美国人吉尼·霍契曼经过考证，提出世界上第一副扑
克牌是埃及人在1300年发明的。这就与福斯特的说法不谋而合。
在欧洲流传的早期阶段，扑克全部都是由艺术家手工绘制的，价格非常高昂，其
主要消费者是贵族。在意大利和法国流行的塔罗牌，基本上是由宫廷画家绘制而成。
1392年，法国国王查尔斯六世命令画家手工绘制了一副纸牌，被一直保留到今天。1427
至1445年间，德国手工绘制的扑克以狩猎为题材，也被收藏在博物馆中。
到了15世纪，木刻印刷术迅速发展，主要用黄杨木和梨木制造木模，大大推动了
扑克牌的工业化生产和推广。由于技术限制，扑克上色仍然很困难。1832年，英国伦敦
的扑克印刷商多马发明了一种新的印刷技术，大大提高了印刷质量。这项发明后来还获得
了英国王室的特别表彰。
真正让扑克牌进入千家万户的是平板印刷技术。1833年，德国印刷商伯纳德·唐多
夫发明了这种技术，它可以同时印刷16种颜色。扑克牌的印刷质量取决于颜色数量，最
差的扑克只有4-5种颜色，最好的扑克有15种。这使得唐多夫能够成功进入纸牌制造
业，在法兰克福建立了豪华扑克牌工厂。
这是扑克牌印制历史上辉煌的一页。最初的时候，扑克的背面都是没有图案的。
直到17世纪中叶，才开始有人在背面印制一些非常简单的图形，比如太阳、星星、月亮
等。18世纪末，扑克牌角上才开始印刷罗马数字，后来使用阿拉伯数字。我们现在看到
的雙向人头像扑克最早是1790年生产的。
扑克牌上的人物也是各有原型。12张花牌的K、Q、J分别代表国王（King）、王
后（Queen）和侍卫（Jack）。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扑克中，最早出现了四张国王牌，分
别代表中世纪四个王国的国王。当时的头像还有“贵族”“骑士”“侍从”和“无赖”。
后来意大利扑克用“王后”取代了“贵族”。
1780年，英国扑克上的四个国王分别是英国、法国、西班牙和普鲁士四国君主。
1813年，随着法国波旁王朝的复辟，四个国王头像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今天，或许已
经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都干了什么。其实在历史上，扑克牌上的人物都曾经赫赫
有名，有的叱咤风云，有的戎马一生……
黑桃K的头像有两个人物原型。一个是《圣经》中的大卫王。大卫王杀死了菲利
亚勇士歌利亚，打败了菲利亚人。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还以此为题材创造了著
名的大卫像。另一个是神圣罗马帝国利奥波德一世，他是黑桃Q埃莉诺王后的丈夫。大
卫王善用竖琴演奏，而利奥波德一世喜欢戏剧，也和竖琴很搭。
红桃K的头像原型是查理大帝、著名的法兰克国王查理曼。1988年，德国考古学
家在亚琛大教堂发现了金色圣物箱中的千年遗骨。26年后，苏黎世大学教授弗兰克·吕厄
宣布，这就是查理大帝的遗骨。通过对遗骨的研究，人们发现他身材高大——约184厘
米！他是扑克牌中唯一没有胡须的国王，据说是印刷工不小心把模板上的胡子刮掉了。
梅花K的头像原型也有两个。一个是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之一、马其顿
国王亚历山大大帝。他18岁随父出征，20岁继承王位，古希腊著名思想家亚里士多德曾
经做过他的老师。他总是佩戴着有十字架的珠宝。另一个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也是
梅花Q克里斯蒂娜女王的父亲。他天资聪明，11岁就开始商讨国事，可惜38岁就英年
早逝。
方块K的两个原型分别是古罗马凯撒大帝和方块Q玛丽二世的丈夫威廉三世。凯
撒大帝是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死后被列入众神行列，称为“神圣的尤里乌斯”。由于
他在罗马硬币上的画像是侧面像，因此这张牌是唯一一张侧面像。而威廉三世是英国国王
兼荷兰执政王，因接受了《权利法案》从而成为英国历史上第一位君主立宪的国王。
黑桃Q的两个原型是希腊神话女神雅典娜和哈布斯堡王朝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后埃
莉诺·冯·诺伊堡。红桃Q有三个原型：《圣经》的女英雄朱迪思、查理大帝王后希尔迪加
尔德和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王后玛丽·泰蕾莎。梅花Q的两个原型分别是瑞典克里斯蒂娜
女王和《圣经》女子抹大拉。方块Q的原型分别是《圣经》人物莱克尔皇后和英国女王
玛丽二世。
黑桃J的两个原型是查理大帝的圣骑士奥吉尔和罗马帝国统帅瓦伦斯坦。红桃J的
两个原型是查理七世的侍从拉海尔和路易十四的王子康德。梅花J的两个原型是亚瑟王圆
桌第一勇士兰斯洛特和波西米亚国王腓特烈五世。方块J的原型则有四个：特洛伊王子赫
克托、查理大帝的侍从罗兰、英国“护国主”克伦威尔和法国圣女贞德。
英雄迟暮君莫笑，岁月从不败风流。显而易见，扑克牌上的花色、头像、装饰、
武器、花朵等细节都是随着扑克本身的流传，才逐渐走上历史舞台，被赋予更重要、更深
远的政治、文化、社会和宗教意义的。
（责编：南名俊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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