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中文译名浅析

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中文译名浅析

作者：刘金婷

来源：《中国科技术语》2020年第05期

摘要：token作为一个术语，内涵丰富，可以指代多个中文术语概念，因此它在不同领域

有多个中文译名。文章梳理了token本身的含义以及它在计算机科学技术、信息科学技术、心

理学、区块链等领域的中文译名，分析了这些译名的内在含义，并进一步分析了产生多种译名

的原因，并指出科学定名的原则与方法，为更好地理解token中文译名及内涵提供借鉴。

关键词：标码;令牌;代币;通证;共票

中图分类号：H083;N04;TP3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1673-8578.2020.05.010

Abstract：As a term， token is rich in meaning and can refer to multiple Chinese term

concepts， so it has multiple Chinese translations in different fields. This article sorts out the meaning

of the token itself and its Chinese translations in the fields of Compu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sychology， and Blockchain， and analyzes the inherent

meanings of these translations. It further analyzes the reasons for multiple translated names， and

points out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scientific naming for the purpose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and connotation of token.

Keywords：token;coken

近年，随着区块链领域火爆发展，token一词成为讨论的热点。token的内涵随着时代的进

步与互联网的发展在不断丰富，新的譯名也在陆续涌现。token不仅在区块链领域经常被提

到，在其他领域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术语。它的中文译名有很多个，比如标码、代币、记号、令

牌、通证、共票等。究竟哪个中文词才是它最合适的译名？笔者对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内涵

及译名进行了探析。

一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译名现状及内涵

本身的含义

在《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7版）中，token作为名词有四种含义：1.（用以启动某

些机器或用作支付方式的）代币、专用辅币;2.代价券;3.赠券，礼券;4.（感觉、事实、事件等

的）象征，标志，表示，信物[1]。可见在英文中，token本身就是有多种含义的，在被引入科

技领域后，它的内涵又有了延伸与发展。

在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的“术语在线”平台上查询token，发现很多学科都收录了

这个词条，如心理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地理信息系统、信息科学技术等领域均有相关词

条，且定名并不一致，有代币、标码、记号、令牌、权标、令牌等译名[2]。在区块链领域，

token也有多个译名，大家常用的名称有代币、通证、共票。下面详细梳理token在计算机科学

技术、信息科学技术、心理学、区块链领域内的译名情况。

在计算机科学技术中的译名

在计算机科学技术中，token被翻译为“标码”，也有人将token直接音译为“托肯”，指佩特

里网（Petri net）中一个标识 M在某库所s上的取值M（s）称为库所s 中的标码数。用图形表

示时，一个标码用一个圆点表示。 一般用平均标码数来表示标码出现的概率值的数学期望，

判定处于目标状态的概率大小[3]。“标码”用字简洁，可以表达token的内涵，因此，在佩特里

网相关领域内，token意译为“标码”比直接音译为“托肯”更合适。

另外，在计算机科学技术中的语言与编译中，将token译为“记号”，指语言中具有独立意

义的最小单位，实际上就是单词。

在信息科学技术中的译名

token在信息科学技术中的译名主要有“权标”和“令牌”，其概念是指局域网中数据站间传

递的一种象征权限的标记，起控制作用。这是同一个概念的两个译名。权标或者令牌是指一种

特殊的数据帧，它具有独特的格式，主要用来传送控制权以控制信道的使用权，确保在同一时

刻只有一个节点能够独占信道。令牌沿着节点流动，一个节点要求发送报文，必须先取得令牌

才能发送。发送完一个报文包就交出令牌[4]。这种令牌通行的方法可以用于环形网和总线

网，如IBM令牌环网和令牌环局域网等[5]。对于“权标”和“令牌”这两个词来说，“令牌”读音

更简洁上口，也能够比较直观地表达所代表的概念，因此在局域网内，“令牌”是一个更好的译

名。

在心理学领域的译名

在心理学领域，token一般被翻译为“代币”，是指治疗中所用的奖励物。业内应用广泛的

一种心理学治疗方法，叫作“代币法（token economy）”，又称“代币制”“代币奖筹法”。 这种疗

法主要用于治疗慢性的或衰退的精神病患者和智力落后[6]，是行为主义心理学家进行行为治

疗的一种经典疗法。首先训练者根据被训练者的实际情况，针对目标行为制定相应训练计划方

案，用奖品、代币、特殊活动等标记物作为奖励手段来强化目标行为，是属于正强化的一种特

殊形式。只要被训练者做出目标行为，就可以得到相应奖励，被训练者可根据获得标记物的多

少换取所喜爱的实物或者被允许进行某项活动，如换取文具、玩具等，或者被允许玩一会滑

梯、看一会电视等。经过一段时间的行为训练后，被训练者就能建立起治疗者所制定的目标行

为规范，并逐步加强，最终形成习惯，达到治疗目的[7]。

在区块链领域内的译名

token在区块链领域的译名争议性最大，目前的译名有“代币”“通证”“共票”等。其中“代币”

是指应用区块链技术发行的分布式加密数字货币。日本数学家中本聪在2008年提出了比特币

（Bitcoin）的概念，這是一种虚拟的加密数字货币，它不依靠特定货币机构发行，它依据特定

算法，通过大量的计算产生，比特币经济使用整个P2P网络（对等网络）中众多节点构成的分

布式数据库来确认并记录所有的交易行为，并使用密码学的设计来确保货币流通各个环节的安

全性，这就是区块链中最初出现的代币。后来，大家仿照这一技术也发行了很多其他加密数字

货币，如莱特币、以太坊等。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token不仅仅指代加密数字货币，它还可以指代一切应用区块链

技术发行的权益，此时，token的内涵已经超出了“代币”的范围，中国区块链领域的元道提出

“反对把‘token’翻译为‘代币’，而且态度十分坚决。即便这种翻译已经约定俗成，我们也要坚决

把它改掉，不容姑息”[8]。 中国区块链领域的孟岩与元道于2017年提出了“通证”的名称，很

快得到业界认可并广泛应用。

“通证”的内涵比“代币”要更宏大，它是指在区块链上发布的任何数字和电子权益，它可以

代表货币、股票、债券等数字形态的任何想发行的权益。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来的通证经济

（token economy）也是现在研究的一个热点。区块链领域内的通证主要分为三类： 支付类通

证，即各种加密数字货币，也就是“代币”;实用类通证，大多与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挂钩，

其定价也是基于这部分产品或服务价值的;证券类通证，是以某种权益或特定金融资产作为支

撑，如公司股权、债权、知识产权、信托份额，甚至房地产、基金份额、艺术品、黄金珠宝、

收益权、积分等，都可以作为基础资产发行数字化的加密权益凭证[9]。

“共票”一词由中国经济学家杨东提出，其内涵与“通证”一致，但是他认为“‘token’一词在英

文世界被引入其中，‘token’本身虽然意蕴丰富，但主要还是来源于计算机用语，存在名不副实

之处”。他进而提出了“共票”的概念，意指区块链上的共享新权益。为了避免token的一词多义

现象给大家带来困惑，他还提出了共票的英文名称coken [10]。给一个新的概念赋予合适的新

的中文名称和新的英文名称，从定名角度无疑是更科学的;并且“共票”这个定名让人联想到“股

票”，都是代表权益凭证，比“通证”更好理解。但是“通证”这个名称已在业界有较广泛共识，

因此“共票”能否得到业界认可并广泛应用，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token 在不同领域内的译名及含义汇总如表1。

二token出现多种中文译名的情况分类

从上面的梳理可以看出，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概念基本上不相同，因此在不同领域会出

现不同的中文译名;甚至在同一个领域内有的概念也不一致，所以也会出现不同的中文译名;当

然也有同一个概念出现了多个中文译名，而这些译名在业界都有认可度。

总体上来看，token出现多个译名主要有如下情况：

的内涵概念不同，对应不同的译名，如在计算机科学技术领域内称“标码”，在信息

科学技术领域称“令牌”，在心理学领域称“代币”，在区块链领域称“通证”等。对于这一类的译

名不同，在应用时根据所在领域甄别即可。

2.在概念相同时，token对应多个中文名称。对于同一个概念，英文名称都是token，但是

有多个中文名称与之对应，如计算机科学技术领域中的“标码”与“托肯”，信息科学技术中的

“权标”与“令牌”等。对于这种情况，可以综合考虑，选择一个更贴近概念本义、更科学、应用

更广泛的译名。

三产生token译名“混乱”的原因

token有如此多译名最根本的原因在于token一词作为很多科技概念的英文名称，它指代了

太多含义。

其实科技术语的定名是有规律、有原则的，不是随意确定的。根据《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

定委员会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原则及方法》（修订稿），在科技名词定名时，一般要执行如下几

条原则：1.要贯彻单义性原则，一个概念仅确定一个与之相对应的规范的中文名称;多个概念使

用同一个名称时，应当根据不同的概念分别确定不同名称，以客观、准确地表达概念。 2.要贯

彻科学性。对不科学的、易引起概念混乱的名词应予以纠正。3.遵从系统性、简明性、民族

性、国际性和约定俗成等原则[11]。

根据这些原则可见，token作为英文定名未遵循单义性原则，它在被引入各专业领域后的

概念基本都不相同，有一些概念也在不断发展中。例如，token最初引进区块链领域时，就是

指用区块链技术发行的加密电子货币， 此时定名为“代币”非常贴切。随着区块链行业的发展，

“链”和“币”可以分开，此时可以在链上发行任何想代表的权益，那么这应该是一个新的概念诞

生了，应该给出新的中文名称和英文名称，然而业界仍然用token来作为英文定名，此时如果

中文定名还是“代币”，显然不合适。 孟岩与元道给这个新的概念确定了新的中文定名“通证”;

杨东给这个概念赋予了新的中文名称“共票”，同时还给出了新的英文名称“coken”。

因此就出现了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中文名称都对应token这个英文名称，这显得中文定名

很多，看起来有些混乱，但是实质上这不是中文定名的问题，是token这个英文定名具有多义

性，不符合单义性原则的问题。假如在所有领域内token都对应同一个译名，那么大家更加难

以理解其内涵。在中文定名中，我们一般对不同的概念确定不同的中文名称，尽量执行单义

性、科学性原则，这就产生了同一个英文名称token在不同的场景下对应不同的中文名称的情

况。因此token在不同的领域对应不同的译名，恰恰是中文定名科学性的体现。

当然，也存在同一个概念出现两三个中文定名的情况，如果两个定名实力均衡，那么就会

出现长期共存的情况，如矢量与向量这两个名称在数学和物理中长期共存。如果两个名称的实

力不均衡，大浪淘沙，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淘汰掉不合适的中文名称，留下最合适的中文定

名。

在区块链领域内的译名

token在区块链领域的译名争议性最大，目前的译名有“代币”“通证”“共票”等。其中“代币”

是指应用区块链技术发行的分布式加密数字货币。日本数学家中本聪在2008年提出了比特币

（Bitcoin）的概念，这是一种虚拟的加密数字货币，它不依靠特定货币机构发行，它依据特定

算法，通过大量的计算产生，比特币经济使用整个P2P网络（对等网络）中众多节点构成的分

布式数据库来确认并记录所有的交易行为，并使用密码学的设计来确保货币流通各个环节的安

全性，这就是区块链中最初出现的代币。后来，大家仿照这一技术也发行了很多其他加密数字

货币，如莱特币、以太坊等。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token不仅仅指代加密数字货币，它还可以指代一切应用区块链

技术发行的权益，此时，token的内涵已经超出了“代币”的范围，中国区块链领域的元道提出

“反对把‘token’翻译为‘代币’，而且态度十分坚决。即便这种翻译已经约定俗成，我们也要坚决

把它改掉，不容姑息”[8]。 中国区块链领域的孟岩与元道于2017年提出了“通证”的名称，很

快得到业界认可并广泛应用。

“通证”的内涵比“代币”要更宏大，它是指在区块链上发布的任何数字和电子权益，它可以

代表货币、股票、债券等数字形态的任何想发行的权益。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来的通证经济

（token economy）也是现在研究的一个热点。区块链领域内的通证主要分为三类： 支付类通

证，即各种加密数字货币，也就是“代币”;实用类通证，大多与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挂钩，

其定价也是基于这部分产品或服务价值的;证券类通证，是以某种权益或特定金融资产作为支

撑，如公司股权、债权、知识产权、信托份额，甚至房地产、基金份额、艺术品、黄金珠宝、

收益权、积分等，都可以作为基础资产发行数字化的加密权益凭证[9]。

“共票”一词由中国经济学家杨东提出，其内涵与“通证”一致，但是他认为“‘token’一词在英

文世界被引入其中，‘token’本身虽然意蕴丰富，但主要还是来源于计算机用语，存在名不副实

之处”。他进而提出了“共票”的概念，意指区块链上的共享新权益。为了避免token的一词多义

现象给大家带来困惑，他还提出了共票的英文名称coken [10]。给一个新的概念赋予合适的新

的中文名称和新的英文名称，从定名角度无疑是更科学的;并且“共票”这个定名让人联想到“股

票”，都是代表权益凭证，比“通证”更好理解。但是“通证”这个名称已在业界有较广泛共识，

因此“共票”能否得到业界认可并广泛应用，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token 在不同领域内的译名及含义汇总如表1。

二token出现多种中文译名的情况分类

从上面的梳理可以看出，token在不同领域内的概念基本上不相同，因此在不同领域会出

现不同的中文译名;甚至在同一个领域内有的概念也不一致，所以也会出现不同的中文译名;当

然也有同一个概念出现了多个中文译名，而这些译名在业界都有认可度。

总体上来看，token出现多个译名主要有如下情况：

的内涵概念不同，对应不同的译名，如在计算机科学技术领域内称“标码”，在信息

科学技术领域称“令牌”，在心理学领域称“代币”，在区块链领域称“通证”等。对于这一类的译

名不同，在应用时根据所在领域甄别即可。

2.在概念相同时，token对应多个中文名称。对于同一个概念，英文名称都是token，但是

有多个中文名称与之对应，如计算机科学技术领域中的“标码”与“托肯”，信息科学技术中的

“权标”与“令牌”等。对于这种情况，可以综合考虑，选择一个更贴近概念本义、更科学、应用

更广泛的译名。

三产生token译名“混乱”的原因

token有如此多译名最根本的原因在于token一词作为很多科技概念的英文名称，它指代了

太多含义。

其实科技术语的定名是有规律、有原则的，不是随意确定的。根据《全国科学技術名词审

定委员会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原则及方法》（修订稿），在科技名词定名时，一般要执行如下几

条原则：1.要贯彻单义性原则，一个概念仅确定一个与之相对应的规范的中文名称;多个概念使

用同一个名称时，应当根据不同的概念分别确定不同名称，以客观、准确地表达概念。 2.要贯

彻科学性。对不科学的、易引起概念混乱的名词应予以纠正。3.遵从系统性、简明性、民族

性、国际性和约定俗成等原则[11]。

根据这些原则可见，token作为英文定名未遵循单义性原则，它在被引入各专业领域后的

概念基本都不相同，有一些概念也在不断发展中。例如，token最初引进区块链领域时，就是

指用区块链技术发行的加密电子货币， 此时定名为“代币”非常贴切。随着区块链行业的发展，

“链”和“币”可以分开，此时可以在链上发行任何想代表的权益，那么这应该是一个新的概念诞

生了，应该给出新的中文名称和英文名称，然而业界仍然用token来作为英文定名，此时如果

中文定名还是“代币”，显然不合适。 孟岩与元道给这个新的概念确定了新的中文定名“通证”;

杨东给这个概念赋予了新的中文名称“共票”，同时还给出了新的英文名称“coken”。

因此就出现了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中文名称都对应token这个英文名称，这显得中文定名

很多，看起来有些混乱，但是实质上这不是中文定名的问题，是token这个英文定名具有多义

性，不符合单义性原则的问题。假如在所有领域内token都对应同一个译名，那么大家更加难

以理解其内涵。在中文定名中，我们一般对不同的概念确定不同的中文名称，尽量执行单义

性、科学性原则，这就产生了同一个英文名称token在不同的场景下对应不同的中文名称的情

况。因此token在不同的领域对应不同的译名，恰恰是中文定名科学性的体现。

当然，也存在同一个概念出现两三个中文定名的情况，如果两个定名实力均衡，那么就会

出现长期共存的情况，如矢量与向量这两个名称在数学和物理中长期共存。如果两个名称的实

力不均衡，大浪淘沙，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淘汰掉不合适的中文名称，留下最合适的中文定

名。